第194章

他凑到卜萝耳边，提出了一个看似奇怪的要求：“卜萝，先变回原形。”    卜萝虽然心中疑惑，但还是本能地照做了。    就在卜萝变回原形的那一刻，一只青色翠鸟振翅高飞，在光污染的掩饰下巧妙地抓起了卜萝，飞离了混乱的战斗圈。    随着距离的拉开，卜萝突然意识到，魈和摩拉克斯之间可能早已有了某种默契。    他们飞越了重峦叠嶂，跨过了皑皑雪山，没用多长时间就抵达了璃月的边境。    最终降落的地点，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山间。    落地的夜叉又拉着卜萝往前走了一段路，穿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，停在了一棵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下。    在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，蝴蝶在卜萝周围翩翩起舞，鲜花盛开的尽头，是一片宁静的浅滩。    魈和卜萝挨着依次坐在了块大石头上，两人肩碰着肩，就像过去那样。    “这些年……你都去哪儿了？”    大概是没想到魈提问的语气竟是如此的平和，卜萝差异的看了过去，对上的那双眼睛也很平静。    这种平静让刚刚才经历了一轮险象环生的逃亡的萝卜也宁静了下来。    “其实当年和你们分开后我就来到了这里……”    卜萝拣着重点简单地叙述了自己最近的生活。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，可能是残留的魔神之力还在作祟。”    “说实话，最开始我还以为我只是换了个地方，所以怕得要死，天天担心摩拉克斯会找我算账。”卜萝断了顿，低头看下脚下爬过的蚂蚁，继续说道：“后来……后来就想多做点好事吧……”    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枫丹大力扶持的一系列慈善事业，是我牵头出资的哦……”    在卜萝诉说自己经历的过程中，魈始终认真地注视着他。    这大概就是魈的魅力所在，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故事和经历。    当卜萝讲述得差不多时，魈才缓缓开口：“虽然你很可能已经知道了，但我其实一直想亲自告诉你这些。”    “我们战胜了旋涡魔神，战胜了之后的所有魔神，成功守护住了璃月原，让百姓们过上了安定的日子。”    “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昨天，但对我们来说却已经过了上千年。”    魈说完这些，原本移开的视线又再次转了回来，很认真的问道：“我已经经历了套多，现在只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，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人的话，你会选我吗？”    这是他当年未能问出口的问题，或许是因为当时的胆怯，又或许是因为他早已预见了答案。    但现在的他，已经不再害怕面对任何结局。    卜萝显得有些心虚，他扯着自己的衣角，沉默了许久，始终未能开口。   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魈明白了。    “很难回答吗？这个问题。”他苦笑着说，表情中已经带上了然，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给答案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吧？”    温柔的夜叉摸了摸卜萝的头，带着点遗憾也带着点释然的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，平静的看向前方，说：“帝君的话，一定会对你很好的。”    顺着魈的视线，卜萝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。    原来是摆脱了那几个人的摩拉克斯，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，不知道听了多久他们的对话。    所以这里大概是他们两人早就提前商量好的接头地点。    手中忽然一空，等卜萝再侧头时，身边已经没有了魈的影子。    而静静站在远处的摩拉克斯却开始一步步向他走来。    “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，但这里其实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。”摩拉克斯站在卜萝面前，两人间的距离挨得极近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，“你还记得这棵树吗？”    摩拉克斯指向他们头顶硕大的树冠。    “海岸线后来退后了不少，沙滩比原来要扩大了两倍不止。”    他又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蔚蓝色大海。    “从这里出发的话，到海边步行需要二十分钟。”    摩拉克斯伸出手，示意卜萝握上去，像是要带着他翻过前面的小山坡。    “我把这里改造成了自己的住处，你愿意去看看吗？”    卜萝点点头，牵住了对方伸出来的手。    只是几步路的距离，风景就大变样了，彼时的萧瑟完全消失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遍山的野花和一栋精致的小木屋。    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大自然的诡秘力量，还是人为的主观改造，又或者是两者皆有。    不过无论如何，这里的美都令人叹为观止，仿佛每一步都是走在一幅动人的画卷中。    “这是我精心打造的家。”摩拉克斯，或者说钟离，带领着卜萝缓步走入这片景致之中，边走边说：“这里的一草一木，一砖一瓦，都是我亲手所建。”    在漫步的过程中，他突然轻声笑了笑：“我总是幻想着，或许有一天能再次见到你，那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抓回。”    然而，他随即摇了摇头，似乎在否定自己刚才的话。    “但是，这次不是我抓你回来的。”曾经的摩拉克斯，现在的钟离，认真的看向卜萝，问道：“我想知道，你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的，对吗？”    “这不是我的一厢情愿，对吗？”他攥紧他们相握的手，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。